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跳马决赛现场,一个敦实的中国小伙深吸一口气,助跑、起跳、腾空旋转,最后稳稳落地。
全场瞬间沸腾,解说员激动得破音:"楼云跳!这是中国体操史上第一个以中国人命名的动作!"这个当时才20岁的小伙子不知道,这个动作不仅让他一战成名,更会在未来几十年里成为体操教科书上的经典案例。
楼云的人生就像他的招牌动作一样充满戏剧性。小时候在杭州长大的他是个出了名的皮猴子,整天上蹌下跳没个消停。他爸实在没辙,干脆把他送进体校练体操,本想着磨磨性子,谁承想这小子还真练出了名堂。不过刚开始可没少受打击,教练看他第一眼就直摇头:"这娃腿短身子沉,不是练体操的料。"这话搁一般人可能就放弃了,可楼云偏不信邪,愣是靠着绑沙袋加练的狠劲,硬生生把自己练进了国家队。
1981年那会儿,楼云差点就告别体操生涯。一次训练中膝盖严重受伤,医生都说够呛能继续比赛。结果这小子七个月后直接在日本邀请赛上包揽四金,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。后来提起这事,他还开玩笑说:"当时就想争口气,让那些说我废了的人看看,咱这腿不光能走道,还能拿金牌!"
洛杉矶奥运会那次,楼云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为国争光。当他完成那个后来被命名为"楼云跳1"的动作时,看台上的华人观众都疯了似的冲下来要合影。有个老华侨拉着他的手直抹眼泪,说多少年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。四年后的汉城奥运会更绝,整个中国体操队就靠他一块跳马金牌撑场面,那压力大得,用他自己的话说:"比绑着铅块训练还沉。"
25岁正值巅峰的楼云突然宣布退役,这事儿当时可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。国家队想留他当教练,他摆摆手说算了吧,自己这脾气,管好自己就不错了,哪能教别人。转头就扎进了完全陌生的商海,结果第一脚就踩了个大坑。90年代初拿着全部家当搞运动鞋生意,因为不懂行被人坑得血本无归。最惨的时候工人堵着要工资,他蹲在仓库里看着一堆卖不出去的鞋直发愁:"这可比练'楼云跳'难多了。"
在美国那几年也不好过。本以为奥运冠军的名头能派上用场,结果发现老外压根不买账。有次他试着去谈合作,对方听完介绍来了句:"所以你是中国的体操明星?那你会后空翻吗?"把他给气得,合着在人家眼里就是个杂技演员。这段经历让他明白了个道理:冠军光环这玩意儿,离开赛场就不好使了。
1999年回国后,楼云算是彻底放下了身段。有开发商找他当楼盘代言人,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不过这回他可学精了,不光站台剪彩,还天天往工地跑。工人们刚开始还纳闷,这奥运冠军怎么老往钢筋水泥堆里钻?后来发现他是真来学本事的,从画图纸到跑审批,样样都要搞明白。有回为了个手续跑了十几趟,办事员都不耐烦了:"您这奥运冠军怎么比包工头还较真?"他笑着回:"当年练动作摔了三百多次才成功,这才哪到哪啊?"
功夫不负有心人,2000年他操盘的奥运主题社区一炮而红。开盘那天人山人海,他躲在角落里看着这场面,突然觉得特别熟悉——这不跟当年站在领奖台上的感觉一样吗?